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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、30天、720個小時 ,是一個說長不長、說短不短的時間,

仁爸結束了肉身的痛苦,放下世俗的一切,跟他一心一意最愛佛佗修行

事發突然..讓大家完全措手不及

 

2/24()一大早正忙著孩子用早餐,仁爸從二樓下來,

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孩子

一向提早弄完孩子早餐的我,如還有空餘時間就會幫忙仁爸弄早餐

數十年習慣不變的仁爸,一大早總吃著白饅頭+自己泡一杯牛奶

每每看著我從冰箱拿出饅頭時,仁爸總提醒:微波時,只要40秒就剛好

說完,就自顧到客廳拿起奶粉泡起牛奶,在客廳等著饅頭

與孩子共用早餐

 

我一直以為像這樣子的日子應該還會好久好久

從沒想過,會有那麼一天降臨到我們身上,讓我們這麼措手不及

 

過年期間,每天大家聊天聊的好晚,待隔天大家起床時,仁爸早已用完早餐。

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,我看著仁爸坐在椅子上,

我一時興起問著爸爸:我幫你用饅頭,微波要幾秒

爸爸突然不語,想了很久....但仍然想不出來

 

看著仁爸思考的臉龐,心中漣起淡淡的疑問

饅頭熱了..坐在椅子上的仁爸接過饅頭一口一口接著吃

充滿疑問的我又再度提問:爸爸,你不用泡牛奶嗎?

這時仁爸才突然想起站起身走到飲水機,拿起他的專用杯泡牛奶

一邊催促孩子快遲到,一邊看著仁爸

滿滿的一大杯熱水,卻只見仁爸倒了一勺奶粉

忍不住心中疑問..走了過去,跟仁爸說:來,我來幫你泡

一接手,我忍不住喊了出來:好燙

這是一杯全熱的開水,爸爸怎麼倒了一杯這麼燙的水,要怎麼喝

接著發現仁爸走路歪歪斜斜的,我扶著仁爸坐在椅子上

仁爸不語,默默的拿著饅頭,一口一口的緩慢吃

 

 

很怪~很怪!!仁爸咬饅頭的臉部動作,好像有什麼說不上來的不對勁

"爸爸,你是不是忘記戴假牙!"我問著

仁爸用舌頭頂了頂,才發現真的沒有戴假牙

一起身要往樓上房間走去,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一直傾斜

看到這幕我趕緊跑過去扶住仁爸,對著大仁哥說:爸爸,今天很不對勁

你要帶他去醫院檢查。

仁爸默默吃早餐,我拿起板凳問著:爸爸,你早上有餵免子嗎"

仁爸搖搖頭,"那你還記得昨天有誰來我們家嗎?"

仁爸想了想:小阿姨,還有姨丈"我說:對,你很棒

"那昨天我們吃飯還是吃麵呢"仁爸搖搖頭

我不安的再度對大仁哥說:你一定要帶爸爸去看醫生,他好像忘了很多事

 

早上十點多,正忙著稿件的我,屬於我們家人的"貴夫貴婦團"群組不斷響起

大仁哥傳來訊息:爸爸要進病房,一切要做檢查

 

然後當時的我們天真以為就像以前一樣,住個四、五天病房就沒事了,

沒想到這只是開端

 

2/22()下午三點多,醫生表示有出血狀況,立刻進加護病房

但醫生表示還好發現的早,影響應不大

 

2/22()~2/25() 仁爸在加護病房(ICU)

這之中,仁爸就像好奇的孩子一樣,清醒時,總抬起頭看東看西,

但遇到我們來看他時,就二眼緊閉不理我們,像似在氣我們把他送到ICU

 

星期六,這天晚上帶著孩子去ICU看仁爸,一進門,我笑著問仁爸

"爸爸,我是誰",仁爸看著我,很吃力的說“楊莉娟"

我笑笑著說:我是映文,你看錯了。說完,仁爸又閉起眼睛不語

任憑我們怎麼叫他,他都不理我們

 

剛好負責仁爸的護理師經過,我叫住護理師:請問一下,他都不理人,也不愛說話,這是正常的嗎?

護理師:“沒有喔!他從一進來就一直這樣子,而且也會講自己的名字,也知道自己年紀多大喔?"這時心裡覺得仁爸會不會就像孩子一樣鬧脾氣

跟護理師使個眼色,護理師走過去拍仁爸的肩膀指著仁妹說:阿公,這是誰??

仁爸習慣性的摸摸頭,想了一下,很吃力的說:姑姑。

仁妹跟我原本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不少。

 

2/26(一)仁爸轉入一般病房,當時的我們天真以為仁爸只是小中風

ICU裡護理師特別交待仁爸千萬千萬不可以再二次摔倒,否則會造成更大的傷害。仁爸也因為在ICU沒下床,四肢也呈現無力狀,考慮仁爸必須要更專業的照顧,所以第一次,我們申請看護來照顧仁爸

 

下午5點多我帶孩子們到醫院,看護大姐才剛到,正從大仁哥口中了解仁爸的病情,仁爸這時忍不住的想大號,只見看護大姐熟練的讓仁爸坐在專門給病人大小號的椅子上,仁爸解決了生理需求後,大姐便拿了熱水幫仁爸擦澡,讓剛從ICU出來的仁爸能夠更清爽一點。

“專業是來自自身的價值”,這麼多年只要仁爸生病住院,我們從不知道該怎麼好好照顧仁爸,我們以為只要仁爸好好躺在床上,吃喝拉撒處理好即可。

原來,我們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。

 

晚上九點多離開病房時,我發現仁爸望著我們的離去,眼裡泛著淚水,也許他的內心想跟著我們回家。

 

2/2728(二、三)

一大早過去看仁爸,仁爸精神恢復很好,醫生表示該下床走走。所以我到病房時,大姐正推著輪椅帶著仁爸四處逛逛,也表示可讓仁爸抓著輔助器試著走走

 

聽到這消息,代表仁爸的病情更進一步好轉

 

這二天,仁爸都可用輔助器下床行走

 

3/1()

仁爸的狀況越來越好了,大家期盼著仁爸能早日回家。

今天醫生指示要做電腦斷層、核磁共振,也抽血檢驗

我想..如沒有問題,應該星期一就可以回家了....

 

這陣子有看護的照顧,仁爸狀況越來越穩定,只是我們發現本來更沉默的仁爸,變得更寡言,上網查才發現仁爸因為是左腦出血,所以傷了語言,出現失語症

除了失語,仁爸的雙手雙腳都能行動,看樣子是不幸中的大幸

 

白天大家各自上班、上學,晚上七點多在醫院陪仁爸一起吃晚餐,

陪伴..是減輕仁爸的恐懼不安、仁爸雖無法言語,但思想這些都還是清楚的

 

晚上看護看到我們的到來,急忙把我拉到門外訴說著檢查報告是不好的狀況

要我們有心理準備,此刻醫生在診間等我們,要詳聊整個病情

 

一到診間,醫生說,仁爸剛進醫院時,左前額跟右腦均都有出血狀況,原本在ICU控制,但今天一檢查又出現第三處出血,醫生的結論是1.癌末 2.也許是血管老化自行爆掉,但行醫這麼多年他還沒有遇過

但他驗了癌指數,卻是正常的...醫生說以署苗的設備,無法查出來

建議到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進行更精細的檢查

 

聽到這消息..完全出乎意料之外,萬萬沒想到一向身體硬朗的仁爸,會是癌末

醫生建議如何維持仁爸的生命是現在主要的課題

 

回到病房看著仁爸,他二眼看著我們進來,孫子在旁邊逗弄著他。

這樣子的仁爸怎麼可能是癌末呢..

 

今天的夜晚特別的漫長.......

 

3/2()

一大早到病房看仁爸,看護大姐神情嚴肅的告訴我:「你公公今天右手完全沒力,

他退化很快,你們真的要有心理準備。」看著仁爸右手攤在病床上,始頭低著頭用左手拿著蕃茄往嘴裡送。「爸爸,我來看你囉」對著仁爸輕輕說,仁爸仍然低著頭默默的吃著蕃茄。看護大姐看到這一幕安慰著我說:「你公公今天反應變很慢,一句話要不斷不斷的說著,就像孩子一樣,他才聽得懂。」

眼裡泛著淚水,才一個晚上的時間,怎麼會惡化的這麼快

 

看完仁爸回家的路上,一想到仁爸的病情,忍不住大哭了起來。仁爸這麼好、這麼善心的人怎麼會是癌末呢~~~

 

3/3()

今天是元宵節過後的第一天掃墓日子,仁爸的狀況越來越惡化,右手幾乎已是無法舉起來。掃墓對於仁爸來說是除了過年期間,仁爸最在意的一個節日。

這天叔叔、大伯母、堂兄弟姐妹嫂都會聚在一起閒話家常,掃墓這天仁爸總帶頭帶領著我們祭拜著祖先。

元宵節當天,仁爸跟叔叔都是3月壽星,我們總是買蛋糕為二位慶生。每每看到二位壽星得到祝福,快樂的心情溢於臉上

 

現在大家都掃墓去,病房裡除了仁爸,就是大仁哥陪伴著,為了不讓仁爸不能參與掃墓事宜感到失望,一大早便帶著孩子前往

希望孩子的天真可以稍稍撫平仁爸的失落情感

 

近中午,叔叔、堂兄嫂都齊聚在病房,仁爸看到大家都來,高興的堅持拿著輔助器行走給大家看

這天..因為大家都來看仁爸,所以仁爸幾乎都無法休息

3/5()

今天仁爸要轉至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,大家決定要為仁爸的病情找出一個原因。一大早與美玲進到病房時,看著大家收拾東西時,仁爸以為可以出院了,雖無法言語,但看的出來,他想家了,他希望能回到溫暖的家

此刻醫生進來,跟大仁哥說:我已跟中醫那邊聯絡,你們中午前要到即可

仁爸默默的聽著,一想到還不能回家,仁爸臉上出現了失望也開始恐懼起來,

他看著仁妹忙進忙出收拾著行李,看著大仁哥拿起電話聯絡事宜

 

我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病情未知感到無限的懼怕,我握住他的手說:「爸爸,你不用害怕,你的頭腦裡有出血的狀況,我們只是要去中醫檢查一下,過了二天,就可以回家好不好。」

仁爸不安的點點頭,就這樣子仁爸跟著大仁哥、仁妹、二哥前往中醫

 

(在署苗這段期間,常看到仁爸眼裡泛著淚水,也許他對於一夕之間,他無法言語,右手腳漸漸無力感到害怕不安,出院這天,他手腳已無法使力)

 

3/6~9(~)

這期間仁爸又恢復二隻腳能動的狀態,中醫也做了電腦斷層、核磁共振檢查

,這期間仍然找不出原位癌在哪裡,只知道腦部腫瘤已漸漸威脅到仁爸的性命,

所以決定星期六為仁爸進行動腦手術,先將左前腦跟右後腦表層的腫瘤拿出來,

深層的腫瘤等之後穩定再處理。

 

星期五晚上看到仁爸,仁爸因吊點滴控制腦壓引起副作用為不斷打嗝,導致他無法進食,體力也虛弱很多,原本在署苗還有力氣翻身,此刻看護將坐在輪椅的仁爸抱上床,我才發現仁爸已近全癱,狀況更不好

 

由於隔天一大早要進行開刀,所以大仁哥決定仁妹晚上照顧仁爸,而我們一家人住在附近的飯店,以便隨時有狀況才能快速處理

 

3/10()

早上快七點,到病房時,醫生在為仁爸進行檢查,一問才知,仁爸的癲癎發作了,仁爸已快六年沒有發作了,怎麼突然這時候發作??

神經外科的醫生此刻正為仁爸做檢查,同時也暫停八點進手術房看腦瘤,安排X光、電腦斷層,查詢癲癎發作的原因

 

十點左右,醫生告知腦部腫瘤持續長大,已完全壓迫腦部,此時不開刀,仁爸性命只剩二星期,如果開刀還有一年的壽命

 

當下大家同意開刀這條路,希望能夠延長仁爸的壽命

中午十一點左右,仁爸進入開刀房。長達九小時的漫長等候,晚上七點多仁爸終於從開刀房推出來,身上插滿管子,臉上還有未擦拭乾淨的血跡,身旁圍繞著醫生、護士們,仁爸被推進ICU,繼續觀察之後的狀況。

 

3/11~13(~)

仁爸在ICU裡,星期日還未醒,星期一清醒後,反應跟平常一樣,說什麼話能很快的意識到我們在說什麼,他的進步鼓舞了我們,太棒了~

從大仁哥口中得知二哥對於署苗不積極治療感到不諒解,也對於轉到中醫感到慶幸。

(有時我們的以為,並不代表全部事實。有時結果常出乎意料之外)

 

3/14()

今天仁爸要從ICU轉到普房,中午時刻,趕緊趕過去。

下午二點多,仁爸終於從ICU出來,遠遠看到仁爸不安的表情。也許他的不安感在於他不知道下一刻要被推到哪裡?

「哈囉~爸爸!我來接你囉!」我跑過去在他面前笑著跟他說,仁爸就像不會說話的孩子找到媽媽似的,看到我高興的笑了起來,不安感隨之而消逝

 

打從二點多一到醫院,看護也到了,這次的看護是跟我同年紀的男生,不論講話、做事態度我都很不欣賞,所以一度列為觀察中

 

仁爸送到病房,一個下午,醫生們(中西醫醫生)、護理師們一看到仁爸,都要仁爸舉起雙腳,抬起左手試看看。出乎意料,原本二腳無力的,居然都能自行抬起,讓我天真以為仁爸真的變好了,更讓我驚訝的在於護理師一來,就對著仁爸要他用完全沒力的右手跟他握手,在我還來不及跟護理師說他的右手完全不能動時,我親眼看到仁爸右手動了.....不止動了,而且還主動握了護理師的手。

天啊,我有沒有看錯啊~等護理師一走,我握起仁爸右手說:爸爸,你握我!

結果仁爸居然二眼看著我,不跟我玩

我沒好氣的跟仁爸說:爸爸,你這樣子不行喔~不能因為我沒有護理師漂亮,你就不握我~

話才一說畢,仁爸的手居然握著我!OH~MY GOD!!仁爸就像以前一樣,成功的又闖了一關

 

今晚大家圍繞在仁爸的病床邊,開心的舉起手來炫耀著!這一刻大家的內心是興奮著,一掃之前的陰霾。內心想著如果一直順利發展下去,該有多好

 

 

3/15()

晚上大仁哥跟仁妹過去看仁爸時,帶回來的消息很不好~

(這陣子仁爸的病情一直起起伏伏,永遠處在於極好與極壞的地帶~)

內心一沉,又怎麼了嗎?仁妹訴說著今晚仁爸的狀況,他又恢復到無法言語的時候,不止無法言語,從頭到尾都不願意正眼看他們

 

大仁哥說當他們過去時,仁爸衣衫不整,看護墊披在仁爸肩上,看護說為了預防仁爸吐痰。

當然心思細膩的大仁哥也發現這看護的不對勁,也默默的安排著另一位看護,隨時準備更換。

 

3/16(五)

一大早,仁爸發燒到39度,也許昨天看護的粗心導致

近中午,大哥過去醫院,由於前一天已告知他,這一位看護的狀況,所以大哥一到,看到狀況不對就直接請他離開。

看護一離開,仁爸又恢復正常,原來這位看護趁仁爸不會言語,偷偷欺負他

 

晚上我們一到時,我握著仁爸的手說:你今天好嗎?仁爸搖搖頭,像個孩子一一丫丫哭訴對我說,我心疼的跟他說著:別難過,阿仁知道這個看護有問題,他欺負你對不對~我們都知道!!現在換掉他了,你不用害怕

仁爸不安的點點頭

 

3/1718(六、日)

仁爸開始出現心律不整的,(為了預防有任何的狀況,旁邊電擊器候著)血糖濃度也飆高,再加上一到普房後,仁爸的左右腳溫度也明顯的差異很大,讓我們的

的心又再度DOWN下來

這時仁爸的身上開始出現瘀青,不止一處,而是好多處。

也發現仁爸腋下有不尋常一顆。

 

3/19()

仁爸開始出現不舒服,心臟、腹部都明顯的不舒服

 

3/20(二)

仁爸因為不舒服開始不斷唉嚎,無法言語的他,無法表達哪裡的不舒服,只能不斷的唉~~

這時仁爸的肺部出現濃濃的痰,護理師的粗魯更讓仁爸懼怕抽痰這件事,每當開始吹蒸氣時,仁爸就開始焦慮不安,害怕抽痰的那一刻到來

仁爸開始不舒服,無論問哪裡,仁爸都搖搖頭,唯有問到喉嚨,仁爸不說話

晚上大仁哥跟二哥討論之下,看是否可避掉抽痰這塊,減輕仁爸的不舒服

 

3/20(二)

二哥主動跟醫生聯繫,都已開刀一星期了對於仁爸的病情都一直處在於未知狀態。但我一直相信 NO NEWS IS GOOD NEWS ,醫師沒主動說應該是仁爸病情有好轉,但事與願違,二哥轉達醫生述說的:仁爸的腦部腫瘤還是惡性的,發現腋下的那一顆也是腫瘤,但到目前為止仍然找不到原始癌在哪裡?

抽痰是必然的,仁爸的肺部也許受到感染、變得很髒,抽出來滿滿都是黑色血塊,左腳更出現大片的烏青,同時也冰冷不已,這時護士加入燈罩,讓仁爸腳部份能夠溫暖一些

 

3/21(三)

仁爸連續唉嚎二天,來自大陸雷小姐看護雖跟我們說受不了這氛圍,提早請辭,但事後想起,也許見多的雷小姐也害怕那天的到來

 

下午換了一位看護,是台灣本地人,大仁哥說這位看護比雷小姐更專業、更用心。

對於每天看到仁爸不斷搖頭晃腦,唉嚎的聲音,她開玩笑的說:阿伯,你再這樣子叫下去,我們會被送到特別室喔~

也同時跟醫生說:醫生,請開暈船藥給我,他還沒有暈,我都暈了

 

 

3/22()

仁爸的狀況越來越不好,今天大仁哥跟仁妹帶來消息,仁爸又要轉入ICU,原本是今天要轉入,但隔壁房的阿婆更危急,所以先讓阿婆住進ICU,先讓仁爸等候著。

這幾天大仁哥跟仁妹都會在我們的小客廳聊著仁爸的病情,今天仁爸已陷入昏迷,看到人來,還是會睜開眼看一下又閉起來,這幾天大仁哥要仁妹做好心理準備,看著仁爸頭不斷搖晃著,大仁哥語重心長的說:爸爸,就好像跟我們說不要救,不要再救了,讓我好好走吧~~

一聽到此話,一向依賴仁爸的仁妹賭氣的說:才不是,他是說他不要抽痰而已,又不是不要救他。

 

一直擔心著仁爸的身體,預計明天要過去看他。

但老天爺就是這樣子,原本可以全家人一起守在仁爸的病床邊的

 

3/23()

陽光灑落在窗邊,一直好喜歡陽光,總給人堅定、信任的感覺

在這麼美好的一天,為什麼要稍來這樣子的訊息呢

一大早大仁哥的手機響了起來,原本以為又是工作上的事要處理

正暗自唸著難道他們不懂得看時間嗎?還只是六點多而已耶

耳裡傳來手機話筒的聲音:張先生,目前阿伯正在急救,你們要搶救嗎?

聽到此訊息,驚訝的坐起來,相信大仁哥此刻是慌亂的,他不斷告訴自己要鎮靜,此刻關係著仁爸的性命,要救還是不救???

我撥著大哥的手機,不斷喊著:快接~快接!!電話那頭大哥接起來,我重覆醫生的話,大聲的說:快點,要救還是不要救~~

大哥慌亂的語氣:不要救~~~

"好"我回了大哥,也轉頭跟大仁哥說:大哥說放棄急救

話才一說完,醫生那邊傳來消息:仁爸恢復心跳了。

混亂的我們,還是決定下台中一趟,正準備著..才不到五分鐘,看護傳來訊息,仁爸真的離開了..是的,他這次真的離開了

 

大家強忍著悲傷,該做的還是要繼續做。大仁哥跟仁妹要到台中去接仁爸回來,而我被分配到整理家裡的環境,好讓仁爸可以安心的回到家

一邊流著眼淚,一邊默默的整理,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整理啊~

慌亂無助..又擔心做不好,還好,此刻莉娟的朋友是禮儀公司

他的到來真的幫助了我們...感恩,也感謝仁爸有福報,就連最後這一刻,還是有這麼好的禮儀公司來協助我們

 

回首這一個月您在醫院的情況,對我來說就像做夢一樣,好長的夢。

現在醒了,但我心好痛,有種快窒息的感覺

再見了,仁爸!一直以為我們還可以再維持至少十年的公媳關係,我萬萬想不到人生這麼無常,也想不到前一刻還這麼健康的人,下一秒就病倒了

你教會了我即時行孝,也教會我認識生命,謝謝你...老菩薩

你就放心跟隨著菩薩去修行,我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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